在黄河边逶迤起伏的渭北高原上,沉睡着全世界惟一一座埋葬着两位帝王的陵墓,这座沉寂于地下已1300年的幽宫,就是中国唐代高宗皇帝李治与中国历史上的女皇帝武则天的合葬之地,它是中国保存最完整、气势最雄伟的帝王陵寝,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
陵地位于乾县城北6公里的梁山上。因山为陵,雄伟壮观,关中秀色,尽收眼底。梁山东连九峻山,西接翠屏山,海拔1047.5米,系石灰岩质,呈圆锥形。山巅有三峰,北峰最高。南二峰东西对峙,曰“乳峰”。峰巅建造有阙楼,为乾陵天然门户。
683年,唐高宗死后,武则天即任命吏部尚书韦链蔽羡待价为山陵使,负责乾陵工程。按照“依山为陵”的葬制,乾陵依梁山的自然山势,将山头作为陵冢,在山腰凿洞修建玄宫,工程艰巨而浩大。公元684年8月,李治下葬,此时竣工的只是主体工程。埋葬高宗后,乾陵工程继续进行。中宗李显继位后,于公元706年5月重启乾陵玄宫隧道,将母后武则天合葬至陵中。并将永泰公主李仙惠、懿德太子李重润、章怀太子李贤、许王李素节、泽王李上金、义阳公主等陪葬到乾陵周围。在经历了武则天、唐中宗两朝后,乾陵才告全部竣工,前后长达28年之久。
乾陵营造时,正值盛唐时期,国力充盈,所以陵墓规模之宏大,建筑之雄伟富丽。堪称历代皇陵之冠。乾陵是唐陵中惟一仿京城长安的格局设计营建的。南面城门三道与长安城一样,内城也与长安宫城一样,位于陵园北部正中。御道则棚拍象征长安朱雀大街。从地面上的遗址来看,当年的地面建筑宏伟而壮丽,陵园由内城和外城组成,内城又名皇城,在梁山的四周。四面各开一门,北为玄武门,门外石狮1对,土阙1对,石马1对(原3对)。西为白虎门,门外石狮1对,土阙1对。东为青龙门,门外石狮1对,土阙1对。南为朱雀门,门前石狮1对,石人座1对,南面正中为朱雀门,门内有献殿遗址。由内城南门向南为御道,两侧分布着大型石刻群。从乾县北门外约1.5公里的张家堡起,有高达8米的土阙1对,这是乾陵的第一道门址,也是御道的起点。北行3公里为南二峰,两峰之山顶各有15米高的土阙,为第二道门址,其北即石刻群。由南向北首先是一对高大的八棱柱石华表,它是神道(司马道)的起端。其后28米是两座造型优美、强悍雄健的翼马,紧接着是1对高浮雕鸵鸟。鸵鸟系汉代从西域传入,被视为吉祥物,称为朱雀或鸾鸟,乾陵开创了以鸵鸟石刻奉陵的先例。再向北行神道两侧排列着5对石马和3对牵马人,最北为象征葬礼的百官仪仗的将军石像10对,石人为造型魁伟的圆雕巨像,高4.2米,胸宽1米,头戴束发冠,身穿宽袍大衣,双手置于胸前,拄剑倚立,神情威严地守卫着陵墓。
越过石刻群,在司马道两旁各有石碑一通,西侧的是“述圣记碑”。是武则天为自己树立的歌功颂德碑,碑文由武则天亲撰,中宗李显手书,是研究唐代骈体文字及其书法艺术不可多得的实物资料。碑高7.5米,宽1.86米,重达89.6吨,碑顶雕成庑殿式,下为线刻兽纹基座,中间为5段,共7节,也称“七节碑”。东侧的通高7.53米,宽2.1米,厚1.49米,重达98.9吨。碑额为8条螭首相交,两侧各有1条腾空而升的巨龙,但立碑时却没有刻字,故名“无字碑”。为什么立一通无字碑呢?至今有几种说法,一是说武则天想让后世的人对她作出公允的评价;一是说,武则天觉得自己功德无量,是无法用文字来表达的;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认为此碑可能是唐中宗所立,他不满武则天的独断专行,不愿违心地恭维她,但作为一个儿子,又不便对自己的母亲提出非议,故立无字碑让后人去评论。不管怎么说,在帝王陵前立并缺无字碑在我国历史上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在无字碑北40米处,还立有石雕人像61尊,系我国边疆少数民族和邻国首领61人,高1.6米,都身着长袍,窄袖大衣,足登长靴,腰勒宽带,系有小囊。在人像的背部,刻有国名、宫职、姓名,这是我国统一多民族国家政治生活的写照。这些石像的头部虽已在多年前被毁掉,但仍能看出是西北边陲各国的首领。他们是埋葬高宗时参加葬礼的各少数民族首领及各国来宾——武则天为此刻石记功。
乾陵的范围很广,周围达45公里。除山陵地域外,山下御道的西面还有面积达29万平方米的下宫,是当年皇帝谒陵时的行宫。在乾陵的东面,分布着17座陪葬墓,陪葬者有章怀太子李贤、懿德太子李重润,义阳、新都、安兴、永泰等公主墓,出土了许多件珍贵文物,从各个方面反映出唐代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和文化的情况。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先后发掘了永泰、章怀、懿德等五座陪葬墓,出土珍贵文物4300多件。1万多幅绚丽多彩的墓室壁画,堪称唐代瑰丽的地下艺术画廊。
乾陵不仅外观宏伟,内藏也十分丰富。据述圣记碑上的碑文记载,唐高宗临死时,曾遗言把他生前所喜爱的字画埋进墓内。加上武则天和唐高宗都处在唐朝的全盛时期,墓内陪葬品必定会不计其数。
唐代帝王陵墓大部分被五代的耀州节度使温韬所盗,惟有乾陵因盗挖时风雨太大而幸免于难。建国后考古勘查也证明,乾陵墓道全部用石条填砌,层叠于墓道口直至墓门,共39层。各层石条均用铁栓板固定,并以铅灌缝。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要想挖开,确非易事。考古勘查还证明,陵墓四周没有盗洞,墓道的石条和夯土仍为原来合葬武则天时的样子。因此,乾陵有幸成为一座至今未被盗过的帝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