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是个有志青年,而且不拘一格,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个野心家,最新的研究表做老明:着重讨论孙坚不为人知的早年,文长,但很有用。 “孙坚小戆,颇能用人,当语诸将使知忌之。”这是当时凉州军事集团领袖董卓对孙坚的评语。当关东以袁绍为盟主发动的讨伐董卓的战争中,董卓没有将“二袁”(袁绍、袁术)以外的军事力量放在眼里,对长史刘艾说:“关东军败数矣,皆畏孤(董卓),无能为也。”(《三国志·吴志·孙坚传》注引《山阳公载记》)惟独对孙坚作了上述评语。董卓对孙坚是颇为了解的。当东汉政府对付凉州边章、韩遂起兵的战争中,他们两人同在军中,董卓对孙坚作这个评语时,就曾追述过这一段共同作战的往事。《说文》说:“戆,愚也。”但是,这里所说的“孙坚小戆”,不能仅从训诂上去理解。《三国志·吴志·孙坚传》说:“(董)卓惮(孙)坚猛壮,乃遣将军李傕等来求和亲。”《后汉纪》卷二六说:“(董)卓谓长史刘艾曰:关东诸将数败矣,无能为也,唯孙坚小敢,诸将军慎之。”《广雅·释诂二》说:“敢,勇也。”因此,所谓“小戆”,应该是贬中寓褒之词,含有“猛壮”的意思,如果仅据《后汉纪》,从训诂上说,更即是“猛壮”了。 这是在讨伐董卓的战争中,出自敌对者之口对孙坚的评价。 《三国志‘吴志·孙坚传》说:“荆州刺史王睿素遇(孙)坚无礼。”注引《吴录》说:“(王睿)以(孙)坚武官,言颇轻之。”讨伐董卓时,孙坚以长沙太守名义参加这次战争。长沙郡属于荆州,刺史王睿虽然是孙坚上级,但郡守是二千石的重要地方官员,尽管可以率领和指挥当地武装,但决不是“武官”,王隆《汉宫篇》(孙星衍辑本)说:“太守专郡,信理庶绩,劝农振贫,决讼断辟,兴利除害,检举郡奸,举善黜恶,诛讨暴残。”“诛讨暴残”仅是郡守的职能之一。因此,王睿一贯将孙坚看作“武官”,这完全是对孙坚本人,而不是对郡守的轻视。《后汉书·献帝记》注引《王氏谱》说:“(王)睿字通曜,晋太保(王)祥伯父也。”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王睿的父亲王音任过大将军掾,属于当时及其以后的显赫世族琅邪王氏。因此,孙坚被王睿轻视为“武官”,代表了当时世族对孙坚的看法。即是说,在当时显赫世族的眼里,孙坚是完全没有地位的,更说不上得到重视。 这是在讨伐董卓战争中,出自同一营垒者之口对孙坚的评价。 世所习知,董卓不属于世族。他不但赞扬过孙坚,并如上引《孙坚传》,愿与孙坚“和亲”,“令坚列疏子弟任刺史、郡守者,许表用之”,说明对孙坚的重视。这与出身显赫世族琅邪王氏的王睿对孙坚的轻视,成为鲜明对比。但是,世族和非世族对孙坚的评价,另一方面却也可以说是共同的,即是孙坚的猛壮和勇武,仅是从不同的角度看待而巳。 这就为人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孙坚遭到世族的轻视,原因究竟何在。 《三国志·吴志·孙坚传》说:“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盖孙武之后也,少为县吏。”注引《吴书》说:“(孙)坚世仕吴,家于富春。”从孙坚的早年经历看来,他任过一次“假尉”,后虽立战功,数年之间也不过辗转于盐渎、盱眙、下邳三县为“丞”(县佐)(《三国志·吴志·孙坚传》),连一名小小的县令长都没有到手。所谓“世仕吴”,仅是出于《吴书》作者韦昭的虚美。《三国志》作者陈寿在《孙坚传》后的评语说:“孙坚勇挚刚毅,孤微发迹。滚胡蔽”《太平御览》卷五五九引南朝宋人刘义庆所撰《幽明录》说:“孙钟,吴郡富春人,孙坚之父也。少时家贫,……种瓜为业。”说明孙坚出身低微,其遭到显赫世族代表人物王睿的轻视,这完全不是偶然的。 孙坚本人还不仅如此。《三国志·吴志·吴夫人传》说:“孙坚闻其(吴夫人)才貌,欲娶之,吴氏亲戚嫌(孙)坚轻狡,将拒焉,坚甚以惭恨。(吴)夫人谓亲戚曰:‘何爱一女以取祸乎?如有不遇,命也!’于是遂许为婚。”吴夫人亲族拒婚的原因是由于孙坚“轻狡”,吴夫人被迫赞同的理由则是深恐因此“取祸”,给亲族带来横祸。因此,从吴氏亲族的态度看来,孙坚本人是为人们所不齿的;从吴夫人的话语看来,则又是为人们所畏惧大州的。虽然这仅是在婚姻问题上的简短对话,却给人们以进一步探索的重要启示,即什么是“轻狡”?为什么拒绝孙坚这个“轻狡”之徒的婚姻却可以“取祸”? 无疑,“轻狡”在当时是一个严重的贬词。《后汉书·杨终传》说:“要结轻狡无行之客”,说明“轻狡”属于“无行”,用今天的语音来说即是无赖。同书《袁绍传》又说:“僄狡锋侠”,李贤注引《方言》:“僄,轻也”,认为“‘僄’或作‘剽’,劫财物也”。同书《王涣传》李贤注也说:“剽,劫夺也。”因此,“轻狡”即是“剽狡”,亦即“劫财物”之意。这进一步说明,“轻狡”还不是一般的“无行”,而是属于打家劫舍的绿林强盗行径。十分明显,孙坚这个“轻狡”之徒,当然为当时富春人们所不齿,也为人们所畏惧。吴氏亲族与吴夫人的这番简单对话,就为孙坚早年在富春的形象,作了符合实际的写照。有人可能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如前所述孙坚既然在富春县任过“假尉”,以县吏之尊如何能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同一时代并同在江南地区,就存在过与孙坚同一类型的人物。《三国志·吴志·贺齐传》说:“(贺齐)守剡长,县吏斯从轻侠为奸,齐欲治之,主簿谏曰:‘(斯)从县大族,山越所附,今日治之,明日寇至。’(贺)齐闻大怒,便立斩从。(斯)从族党遂相纠合,众干余人,举兵攻县。”斯从“轻侠为奸”,所谓“轻侠”,即“轻侠狡杰”,亦即“轻狡”,与孙坚相同;他又是会稽郡剡县的“县吏”,也与孙坚相同。“县吏斯从轻侠为奸”,“今日治之,明日寇至”,这岂不是以县吏之尊在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么?因此,看来这是一个问题,其实并不成为问题。在东汉末年的动乱时代中,孙坚、斯从这种类型的人物不是个别的。 《三国志》中《吴志》的史源,主要来自孙吴的官修史书韦昭所撰《吴书》,对孙坚这种不光彩的早年生涯,当然要为之隐讳。上引的这番对话,仅是为了赞扬孙策、孙权的这位母亲慧眼识英雄,力排众议,嫁与孙坚,这才被保留下来的。因此,人们需要进一步具体了解孙坚的这种劫夺行径,只能用当时同÷类型的人物进行比拟,上引《贺齐传》的斯从即是如此。这里再引用一个更为典型的事例。《三国志·魏志·刘晔传》说:“扬士多轻侠狡杰,有郑宝、张多、许乾之属,各拥部曲。(郑)宝最骁果,才力过人,一方所惮。……(刘)晔曰:‘宝无法制,其众素以钞略为利。’”上面说过,这里所谓“轻侠狡杰”,简言之即是“轻狡”。当时如郑宝等“轻侠狡杰”之徒,从上引史料看来,应该具有如下特点:首先是“骁果”,即勇敢果健;其次是拥有“部曲”,即个人的武装力量;最后则是这支武装力量一贯“以钞略为利”,亦即打家劫舍的勾当,为当地所畏惧。孙坚的“猛壮”,即郑宝等人的“骁果”;孙坚的“轻狡”,即郑宝等人的“轻侠狡杰”,“以钞略为利”;吴夫人的深恐拒婚孙坚从而“取祸”,亦即郑宝等人的为“一方所惮”;孙坚既是“轻狡”之士,当然更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还不能忘记,孙坚是吴郡富春人,同一类型的斯从也是会稽剡县人,吴郡、会稽都属于扬州,也正符合“扬士多轻侠狡杰”这一事实。 如上所说,所谓“轻狡”,即“轻侠狡杰”的简称,亦即当时游侠中层次最低“至于为盗贼”的“轻侠”。关于“轻侠”前已详论,这里不拟再加展开。以孙坚如此低微的出身,为什么能出任长沙太守这种地方高级职位?东汉末年是一个社会大动乱的时代,也是游侠横行的时代,孙坚取得长沙太守的职位,对东汉政府来说,完全出于被迫,因为需要他的武装力量镇压在长沙自称将军的区星的起兵。《三国志·吴志·孙坚传》注引《魏书》说:“(孙)坚到郡,郡中震服,任用良吏。敕吏曰:‘谨遇良善,治官曹文书,必循治,以盗贼付太守。’”尽管身为一郡之长,孙坚却自认为,他的任务仅在镇压“盗贼”。不但如此,孙坚还“越境寻讨”,镇压在零陵、桂阳两郡起兵的周朝和郭石,并援救“为贼所攻”的豫章郡宜春县。当时,荆州所属凡八个郡国,孙坚率领的部队就曾驰骋于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而且军威所至还及于扬州的豫章。《三国志·吴志·孙坚传》注引《吴录》说:“是时庐江太守陆康从子作宜春长,为贼所攻,遣使求救于(孙)坚。坚整严救之。主簿进谏,(孙)坚答曰:‘太守无文德,以征伐为功,越界攻讨,以全异国,以此获罪,何愧海内乎?’乃进兵往救,贼闻而走。”这段对话,生动反映了孙坚的性格和特点。“太守无文德,以征伐为功”,这是孙坚的自诩,也是他的“猛壮”性格的反映;同时,对东汉政府法令也不放在眼里,尽管主簿谏阻,孙坚仍“越界攻讨”,“进兵往救”。《后汉书·李章传》说:“二干石行不得出界,兵不得擅发。”这属于法律规定。孙坚“越境寻讨”,“越界攻讨”,完全是无视汉法的行动,说明孙坚虽身为太守,这种行径仍是当年的“轻侠狡杰”! 《后汉书·灵帝纪》说:“(中平四年)冬十月,零陵人观鹄自称平天将军,寇桂阳,长沙太守孙坚击斩之。”《三国志·吴志·朱治传》说:“中平五年,拜司马,从(孙坚)讨长沙、零(陵)、桂(阳)等三郡贼周朝、苏马等。”结合前面所述,孙坚不但镇压过在长沙、零陵、桂阳起兵的区星、周朝、郭石,还曾镇压在零陵起兵自称“平天将军”的观鹄,以及与周朝并列的苏马,起兵反抗东汉政府的凡五人,应该是一次规模相当巨大的行动。这是一次什么性质的起兵?孙坚为什么出兵镇压,甚至无视汉法,越界征讨?由于史料限制,从正面几乎很难了解。但是,据另一条并未提及这次起兵的史料,却从侧面反映了区星等人的身分,这次起兵的性质,以及孙坚出兵征讨的真正原因。《三国志·吴志·黄盖传》说:“黄盖字公覆,零陵泉陵人也。初为郡吏,察孝廉,辟公府。孙坚举义兵,(黄)盖从之。(孙)坚南破山贼,北走董卓,拜盖别部司马。”黄盖是零陵人,随从孙坚“南破山贼”,应该即是指孙坚镇压这次起兵的战争。因此,“山贼”这个词,是探索观鹄等人身分,以及起兵性质的重要依据。 据《后汉书》、《三国志》所反映的情况看来,从黄河流域到长江流域,当时都出现过所谓“山贼”。在会稽、吴郡、丹阳、豫章、庐陵、新都、鄱阳等郡,“山贼”一词又可以与“山越”划等号,即是说,“山越”也属于“山贼”的范畴。由于孙坚这次军事行动,主要在长江,零陵、桂阳三郡,当然不是“山越”,但由于“山越”和“山贼”的性质相同,因此,又可以据较为丰富的有关“山越”的史料,以具体了解“山贼”。什么是“山越”?当时,江南越地居住深山和逃避赋役或避罪入山的人民,他们投靠大姓豪强,成为部曲、田客,即政府不能控制的私家领民。为了反抗政府征发,同时也是保卫和扩大其既得权益,大姓豪强往往拒守山险,组织武装,或公开起兵以反抗政府,从而又被称为“山贼”。当时,政府和这类大姓豪强之间的战争,完全是争夺劳动力(包括兵源)的战争。从大姓豪强手里所夺得的山民,“强者为兵,羸者补户”(《三国志·吴志·陆逊传》),即充实兵源、榨取租税和征发徭役。(参看唐长孺《孙吴建国及汉末江南的宗部与山越》,收入《魏晋南北朝吏论丛》,三联书店。)其他地区的所谓“山贼”同样如此。《三国志·吴志·黄盖传》说:“乃以(黄)盖领(长沙)太守,……后长沙益阳县为山贼所攻,盖又平讨。”又《陆凯传》说:“五凤二年,讨山贼陈毖于零陵,斩毖克捷。”尽管时间有先后,说明长沙、零陵两郡是有所谓“山贼”的。而桂阳郡,据《后汉书·卫飒传》所说,“民居深山,滨溪谷”,说明郡内是有山民的,同书《陈蕃传》又说:“时零陵、桂阳山贼为害。”至于豫章郡,更是“山越”聚居之地。这完全可以与上引《黄盖传》所说“(孙)坚南破山贼”互证。因此,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起兵的观鹄等人,应该是山中大姓豪族的首领,他们反抗东汉政府,是在保卫自己的既得权益,这是一次统治阶级内部的争斗。从孙坚来说,也是企图从观鹄等人手中夺取劳动力,以补充兵源,扩大军事力量,同时还可以取得更多的租税和徭役,以充实财富。这次战争,孙坚是胜利者,不仅取得了东汉政府给予的乌程侯封号,更大大补充了他的军事力量。从作为“轻侠狡杰”时所拥有的部曲,到在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进攻“山贼”,这是孙坚的武装力量形成壮大的重要历程。当关东牧守以袁绍为盟主发动讨伐董卓的战争之际,孙坚也挤进了这一行列。长沙起兵之后,孙坚的军锋所指不是董卓,而是首先对准同一阵营的荆州刺史王睿。《后汉书·献帝纪》李贤注引<吴录)说:“(王)睿素遇(孙)坚无礼,坚此时欲杀睿。(王)睿曰:‘我何罪?’(孙)坚曰:‘坐无所知!’睿穷迫,刮金饮之而死。”当然,孙坚迫使王睿自杀,是由于王睿平时对孙坚的无礼和轻视;但是,孙坚还有一个更大的企图,即是从王睿手里夺取荆州,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军事力量。当王睿质问自己的罪名时,孙坚的回答却是“坐无所知”,寥寥四字,深刻反映出,这时尽管孙坚已身为长沙太守,并取得乌程侯封号,他的“轻侠狡桀”的无赖性格,仍然保存,并无改变。 军锋所指,孙坚的第二个目标也是同一阵营的张咨。《三国志·吴志·孙坚传》说:“南阳太守张咨闻(孙坚)军至,晏然自若。(孙)坚以牛酒礼咨,咨明日亦答诣坚。酒酣,长沙主簿入白(孙)坚:‘前移南阳,而道路不治,军资不具,请收主簿推问意故。’(张)咨大惧欲去,兵陈四周不得出。有顷。主簿复入白(孙)坚:‘南阳太守稽停义兵,使贼不时讨,请收出案军法从事。’便牵(张)咨于军门斩之。”注引《吴历》所述,则是孙坚以“诈得急疾”诱杀张咨,裴松之说:“此语与本传不同。”无论据《本传》,还是据《吴历》,孙坚杀死张咨,都采用了无赖的极其不光彩的手段对待同僚,这同样反映出他的“轻侠狡桀”的性格。 孙坚的这种行动,不但取得南阳这块重要地盘,而且使“郡中震栗,无求不获”《三国志·吴志.·孙坚传》。十分明显,孙坚挤进反董卓的行列,主要目的是在于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军队。 这里,存在着一个问题,即是孙坚取得南阳之后,却很快就将这块地盘拱手奉送给袁术,是什么原因促使孙坚采取这种几乎是难于理解的行动?《后汉书·袁术传》说:“时董卓将欲废立,以(袁)术为后将军。术畏卓之祸,出奔南阳。会长沙太守孙坚杀南阳太守张咨,引兵从(袁)术。刘表上(袁)术为南阳太守,术又表(孙)坚领豫州刺史,使率荆、豫之卒,击破董卓于阳人。”这条史料叙述极其简单,似乎孙坚、袁术、刘表之间并无任何矛盾可言。历史事实绝非如此。 当孙坚杀死南阳太守张咨时,袁术已经抵达南阳。袁术是袁绍的从弟,属于汝南袁氏这一显赫世族,“以侠气闻”,出奔南阳之前已经“累迁至河南尹、虎贲中郎将”《后汉书,袁术传》,是一个与袁绍并列的著名人物。刘表也是当时的名士,党锢之祸中,“与同郡张俭等俱被讪议,号为‘八顾’。诏书捕案党人,(刘)表亡走得免。……初平元年,长沙太守孙坚杀荆州刺史王睿,诏书以表为荆州刺史”《后汉书·刘表传)》。如前所述,孙坚举兵以后,不进击董卓,首先迫使既是上司又是世族代表人物的王睿自杀,接着又杀死南阳太守张咨。据《孙坚传》注引《英雄记》,张咨是颍川人,“亦知名”,又据《后汉书·董卓传》,他还是当时所谓“幽滞”之士之一,与韩馥、刘岱、孔伯等人同时出任关东牧守,同时起兵讨伐董卓,并同属于当时的名士。在反董卓的联军中,孙坚的这种行动,不但袁绍、刘岱、孔伯等人是不能容忍的,即是袁术、刘表二人也是不能容忍的。 孙坚杀死王睿、张咨,目的当然是在夺取荆州。本身是长沙太守,并曾在零陵、桂阳作战,而江夏太守刘祥又与孙坚“同心”《三国志·蜀志·刘巴传》注引《零陵先贤传》,武陵太守曹寅更是他杀死王睿的共谋者《三国志·吴志·孙坚传》注引《吴录》,说明这时孙坚已基本上可以控制荆州。杀死王睿、张咨之后,进一步全部夺取荆州,在他看来,更是轻而易举之事。没有料到,刘表抢先一步,东汉政府正式任命他为荆州刺史,并取得当地士族代表人物蒯越、蔡瑁等人的支持,开始站定脚跟;同时,刘表又示好于袁术,“上术为南阳太守”。刘表、袁术暂时联合,彼此利用,目的当然是在对付孙坚。刘表任荆州刺史,袁术任南阳太守,加以讨伐董卓联军中的袁绍、刘岱、孔佃等人对孙坚的敌视。强敌环伺,对孙坚来说,这时完全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应该说,孙坚将南阳地盘拱手让与袁术,完全是被迫而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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