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以前写的,然后又做了下修改: 说到单口相声首先要提的就是张寿臣,怹的《偷斧子》,《三近视》,《小神仙》,《贼说话》,《巧嘴媒婆》,《三性人》,《小淘气》,《天王庙》都是很经典的段子,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段子,我没听过,就不列举了。 然后,刘宝瑞,毋庸置疑。怹的段锋搏子很知名,网上也很好找,不多说了,不过怹的《君臣斗》真是经典,可惜是残本。 郭荣启。郭荣启的单口不多,但我很为十分经典,《怯拉车》、《怯剃头》《杠刀子》都是我很喜欢的。尤其是《打牌论》,可以说是经典中的经典。 马三立,单口说的也不少,但基本以小段为主,主要是晚年时说的,像《八十一层楼》、《找糖块》、《大乐特乐》等,当然最经典的还是《逗你玩》。 田立禾,像《小神仙》、《驴告假》、《切剃头》等,也说了很多,不细说了。 苏文茂也说过单口,不过也是小段为主,像《含梨片》、《扔靴子》 姜宝林最著名的当属《穆三火》,当然也有一些小段,像《聪明姑娘》、《老外吃面》等。 殷文硕,怹不是很常见,但也留下了不少的单口,像他的《下江南》(又名君臣斗)是最全也的君臣斗的版本(郭德纲的那个《大话刘罗锅》把很多别的段子揉在了一起,严格说并不能算君臣斗)剩下的也有一些,不过不是很有名,若有兴趣可以去找找,不说了。 寇庚儒,也不是很常见,其实怹是刘宝瑞的徒弟,说话很模仿刘宝瑞,主要有《君臣斗》流传 白全福,也说过单口戚拦,不过我只听过怹的《解学士》和《君臣斗》 还有很多人推崇王文玉,怹的单口基本是较长的,像《乾隆私访》、《马寿出世》等。大多是七回成段,是在电台录的。 魏龙豪。知道他的人不多,因为他主要在台湾演出,说的有《抡弦子》《草船借箭》《阿弥陀佛》等 还有他的搭档吴兆南,说的主要有《华佗笑传》《君臣斗》 杨振华,主要说的有《硕二爷》《康熙私访月明楼》《可鸪进京》 常连安。像《山东斗法》《追车》《小孩念书》等。个人认为怹的《山东斗法》比刘宝瑞说的好。 之后,不得不说的,郭德纲。主要说得好的,我认银仔祥为有《王半仙》、《济公传》、《善恶图》《丑娘娘》(太经典了这个),当然他还说了很多,像《今古奇观》系列,《大话刘罗锅》《大禹治水》《37号坟墓》《祭天》《教子胡同》《张双喜捉妖》等,不一一列举了。 顺便说一下德云社成员,曹云金的《青楼梦》《隋唐演义》《皮裤胡同凶宅奇案》等说了不少,还有李根,何云伟等,都有不少单口。像李根的《四平山》,李菁的《康熙私访月明楼五龙捧圣》,何云伟的《津门英雄谱》等等。 王玥波,说评书为主,但说他是单口相声也未尝不可,都是长篇哪,像《马寿出世》《宋金刚押宝》《大隋唐》《侠义英雄传》《三盗九龙杯》以及他说的聊斋系列(长篇有《鸦头》《黄英》《马介甫》《云萝公主》《瑞云》等,短篇有《赵成虎》《牛癀》《佟客》《真生》等。其中以大隋唐和聊斋最为著名。 徐德亮,说了119回的《济公传》,另外还有《平妖传》。剩下的似乎就不多了。 另外,像魏文亮,常宝华,常宝庆,李国盛等也说过单口,不多,也不怎么有名,不列举了。 主要我就知道这些,你可以去相声坛子看看这些都有下载。 至于说文本我倒是有一些,可是这里贴不开啊…… 就给你贴一个吧: 三近视, 张寿臣 今天这个节目叫什么?<<三近视>>。那位说:“我们听过这出戏--<<四进士>>,没听说过三进士呀!”这“近视”跟那“进士”不一样,这个“三近视”是三位近视眼。这三个人都不是外人,都是我本家叔叔。我这三位叔叔都是近视,我大叔那种近视叫“清晴”。那位说:“什么叫‘清晴’啊?”一早儿哇什么也看不见,叫“清晴”眼。我二叔的近视也有名儿:叫“热涌”,一到晌午哇,哎呀!能叫骆驼绊一个大跟头。我三叔那叫“雀蒙”,一个晚上什么也瞧不见。 我这三位叔叔呀,嗬!闹的那笑话多啦!还是我小的时候儿哪,有一次我大叔上南顶--在北京永定门外头,五月初一开到五月十五,有庙会,现如今这集日还有哪。他上南顶逛去啦,走到半道儿他不知道还有多远,他要打听打听。一瞧,路西里站着个人。其实不是人,是什么哪?是坟地里的石头人--石人,石马嘛!我大叔跟石头人打听起道儿来啦: “先生,劳驾劳驾,这儿离南顶还有多远啊?” 他问了四五句,那石头人能说话吗?还在那儿站着。 “哎!你是聋子?” 这石冰人脑袋上落着个乌鸦,他这么一晃摇手哇: “哎!聋子?” 乌鸦飞啦!他也乐啦: “嘿嘿,这人多死秧呀,问你道儿你不告诉我,哼,你的帽子让风刮去啦,我也不告诉你!” 您瞧这眼睛耽误多大事,这是我大叔。 我二叔啊,也有笑话儿呀。有一天,我二叔走在街上,有一位老太太买了一只鹅--买鹅干吗呀?到我们北京是这个规矩:给儿子定亲啊,定亲之后要通信,男的这头儿给女的那头儿得送只鹅去,大白鹅--夹着。我二叔瞧着挺白呀,眼神儿不老强的: “嗬,这棉花不错啊!我说,您这棉花多少钱一斤啊?” 他说棉花。这老太太还只当是别人买了棉花,他跟别人说话儿啊,没理他。我二叔走到跟前一边儿拿手摸,一边儿问: “老太太,这棉花多少钱一斤?” 他顺着毛儿一摸,挺滑溜。 “哎哟,瞧错了,猪油哇!” 他又当是猪油啦。 “这猪油多少钱一斤啊?” 他往这头儿一摸呀,把鹅脖子攥住了,挺长。 “哎呀,藕哇!” 藕!他一使劲,鹅这么一叫唤,他撒手啦。 “啊,喇叭!” 什么他也没说对。 我三叔哪,有一次人家请他听夜戏回来,夏景天,才下过雨,有块炉灰地冲得挺干净,地里有根针,在地里头埋着半截儿,针尖儿在外头露着,电灯一照,挺亮。我三叔犯了财迷啦: “钻石!钻石!哎呀!这玩意儿值钱!” 到跟前儿,伸手想捡起它来。一按,针尖儿冲上啊,扎了他一下子。 “哎呀嗬!蝎子!哎呀!蝎子!” 到电灯底下一瞧,流出一个血珠儿来,软忽忽。 “哎呀不是蝎子,珊瑚子,珊瑚子!” 他拿手一捻,一片血。 “嘿!臭虫!” 全没说对呀! 我这三个叔叔分家过,他们亲家哥儿仨呀,一宅分三院,前后临街,大爷,二爷住在前头那趟街,我这三叔住在后边儿那趟街。夏景天儿,哥儿仨凑在一个院儿里,沏上茶,一块儿说话儿,凉快。说来说去呀就说到眼睛这儿来啦。怎么哪?一个人哪,他要是有个缺点,他就单护着这点儿,他不说这点儿差,老说这点儿比别人强。大爷坐在躺椅上: “嗬!哎呀,老二,老三,你瞧我这眼睛啊近来好多啦,这蚊子在我眼前一飞呀,我就分得出这蚊子是公的是母的!” 我二叔一撇嘴: “得啦您哪,得啦您哪!上回您出门儿让汽碾子给绊了一个跟头!这图吗儿?连汽碾子都瞧不见,还瞧得见蚊子哪?” “我是夜眼哪,越到晚上越瞧得清楚!” 三爷说: “大哥,二哥,你们也别吵,也别说谁眼神儿好,咱们这胡同口儿外头有一座关帝庙,这关帝庙明天挂匾,咱们上那儿瞧这块匾去,瞧瞧这匾什么词儿。瞧完了词儿,瞧清楚的吃饭白吃。咱们哥儿仨赌顿饭,谁瞧不清楚谁请客。二位哥哥,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大爷,二爷说: “好啦,就这么办啦,明儿咱们瞧匾去。” 哥儿仨定规好了。到十二点来钟凉风也下来啦,二爷,三爷都回家睡觉去啦。 我大叔躺在炕上睡不着:不行,不行,明儿早晨一瞧匾,他们俩眼神儿都比我强,我一定瞧不清楚,请他们吃顿饭那没什么,还落个眼神儿不好,让他们留话把儿!已经打赌了,怎么办哪?想了半天想起来啦:关帝庙的和尚知道这匾是什么词儿啊,我事先跟和尚打听打听,问明白了怎么个词儿,心里有根,对!起来呀,上和尚庙。到庙门口儿拍门。 “和尚,和尚!” 叫了两三声,和尚出来了。怎么哪?每天到十二点和尚要上回香,一听外头叫门,赶紧出来开门。 “哪位?” 开门一瞧: “嗬,张大爷,您请里面!” “不价,不价,给您添点儿麻烦!” “什么事,您哪?” “我听说明天是给关老爷挂匾吗?” “对啦,施主给挂的。” “跟您打听打听,这个匾文是什么词儿呀?” 和尚知道。和尚说: “是给关老爷挂的,四个字:义气千秋。” “噢噢噢,义气千秋!哈哈哈……劳驾劳驾!” 打听完了走啦,和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关门回去睡觉。 庙门口儿上我二叔来啦。我二叔跟我大叔一个心思,也怕瞧不清楚,饶着请人吃饭还落个话把儿,也上这儿打听来啦。他出胡同儿,哥儿俩走对脸儿会谁也没瞧见谁,您就知道眼神怎么样啦!到这儿叫门。 “当家的,和尚!” 和尚出来啦,开门一瞧是张二爷。 “嗬,施主,请里边坐!” “不价,不价,明儿这儿挂匾吗?” 和尚说: “不错,给关老爷挂匾。” “什么词儿呀?” “义气千秋。” “义气千秋!” 我二叔比我大叔心细: “这匾是什么颜色呀?” “蓝地儿金字。” “噢噢,蓝地儿金字!哈哈哈……明儿见,明儿见!” 二爷走啦!和尚关门回去睡觉。庙门口儿上三爷又来啦。三爷也是睡不着觉哇,一个心思呀!打后街上这儿来啦! “和尚,和尚!” 和尚说: “今儿晚上别睡啦!” 和尚出来一瞧是张三爷。 “嗬,张三爷,您里边儿请!” “不价不价,明儿您这儿……” 刚说到这儿,和尚就说: “明儿这儿挂匾!给关老爷挂的,匾上是:‘义气千秋’。蓝地儿金字。” 就是我三叔年轻不是?他的心比谁都细。 “噢噢,有上下款儿吗?” “有哪。” “上下款儿是什么?” “上款儿啊,是年月日,红字,下款儿是‘信士弟子某某某恭献’,那个‘献’字儿是红的,剩下的是金字。” “是啦是啦,劳驾劳驾!” 他也走啦。他走啦,和尚也睡啦! 天一亮,大爷起来啦,漱口,正在攥着牙刷子漱口哪,二爷,三爷来啦: “大哥!” “啊,老二,老三,屋里去,喝水。” “喝水?喝水干吗呀?回来再喝得啦嘛,咱们看匾去吧!” “走走走。” 把牙刷子往这儿一放,哥儿仨手拉手儿奔关帝庙来啦。一出口儿,其实这庙啊,山门在这儿,我这位大叔往那儿指: “得啦得啦,到啦到啦,别上跟前儿去,上跟前儿去谁都看得见,哈!赌这眼神嘛!你瞧!” 其实离着庙还远哪! “这匾好啊,‘义气千秋’!‘义气千秋’!” 我大叔是文盲,他还要逞能: “你瞧这‘秋’字写得多好!这‘秋’字儿的三点水儿多好!” 秋字儿哪儿有三点水儿?这不是瞎胡闹嘛!二爷说: “大哥,你这眼神儿是好多了,原先瞧不清楚,现如今瞧得挺明白,‘义气千秋’。可有一节,大哥,那么大的字再看不见不是太难了吗?您瞧是什么颜色儿?您瞧字是什么颜色儿,匾什么颜色儿?” 大爷愣啦!心说:坏啦!昨儿晚上忘了问啦! 二爷说: “你看不清了吧!蓝匾,字是金的!哎,我瞧得多清楚!” 三爷说: “二哥比大哥眼神儿强,可是呀,‘义气千秋’那么大的字好看,蓝匾金字,叫太阳光一照,那再瞧不清楚,不是眼睛太坏啦!您把上下款儿念念吧,上下款儿您念念。” 二爷没词儿啦,没问哪!三爷说啦: “你们哥儿俩都不成,我念给你们听听,上款儿呀年月日,红字,下款儿‘信士弟子某某某恭献’,那个‘献’字儿是红的,剩下的是金字。哎,怎么样您哪?一字不差!我瞧得最清楚,你们哥儿俩谁请客,反正我是白吃呀!” 大爷说: “这么着吧,老三一定白吃,‘义气千秋’是我先瞧的,我也白吃,让你二哥花钱。” 二爷说: “我不能花钱哪,我比您多瞧见点儿颜色啦,您得请客呀!这么着得啦,您拿八成啊,我拿二成,老三白吃!” “我可不能拿,一定我得白吃。” 哥儿仨呀越说声音越大,差点儿打起来。 这时候儿和尚出来啦,和尚一瞧是张家哥儿仨。 “嗬,老三位来得挺早!” “好,好,当家的,好啦好啦!” 把和尚揪过来啦。 “今儿您这儿挂匾对不对?” 和尚说: “不错,挂匾。” “给关老爷挂的?” “是呀。” 大爷说: “‘义气千秋’匾,对不对?” 和尚说: “对呀。” 二爷说: “蓝地儿金字儿,对不对?” 和尚说: “对呀,没错儿。” 三爷说: “上下款儿是什么什么,对不对?” 和尚说: “全对呀。” “成啦,我们仨人拿这事儿赌顿饭,和尚您也跟着吃,听您一句话,您说,谁输谁赢?” 和尚一听,乐啦! “我说你们哥儿仨呀请客吧,全输啦,我一个人赢啦!我白吃,你们哥仨拿钱。” “你怎么赢啦?” “你们来得太早,我这匾还没挂哪!” (张寿臣述 何迟整理 张奇墀记) 希望对你有所帮助。